姐妹俩说了一会儿话,还没走到院门口,便听一旁有婆子扯闲话:
“……果然呢,王家那女儿好福气,真就进了大爷院子了。”
“可不是,大爷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这要飞上枝头了……”
李楚楚只捕捉到“大爷”二字,毕竟家里的仆妇只会这样叫李轸。
她转头问如月:“王家的女儿是谁?”
如月小声道:“就是彩云。”
闻言,李楚楚微怔。
李轸屋里添了人,还是李夫人给他的通房。李楚楚想着,若是李轸收用了彩云,或许就没精力缠着她了,久而久之将她抛去脑后,她便能从那些不堪的纠葛中脱身。
李楚楚暗自叹口气,暂且放下这事。
这一日,府里一个极有体面的老妈妈过生辰,邀了李夫人与李湉湉去吃酒。出门赴宴长脸面这样的好事自然没有李楚楚和李纤纤的份儿。
李家三位姑娘,生得最好的便是李楚楚,她继承了张姨娘的精致纤秾。李夫人最不喜欢的便是她那张脸,更不愿见她盖了李湉湉的风头。
李楚楚不爱出门,时常不在李夫人身边伺候,便在自己屋里待着。不多时有下人说林夫人来了,家中女主子不在,便将话传到了这里。
李楚楚搁下手里的针线问:“大爷呢?”
如月度她的脸色,微微笑道:“来的是女,大爷怎么招呼?再者他也不会接待那些夫人太太的,还是姑娘拿个主意吧。”
“平嬷嬷也不在?”
平嬷嬷是李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仆妇,由她代为出面,既全了人的脸面,主人家也没失分寸。
如月道:“姑娘糊涂了,夫人何时能离了平嬷嬷?自然一道出门了。”
闻言,李楚楚只好站起身来,如月服侍她理了理鬓发,陪她去外头迎。
来正是李轸身边的副将林安生之母,李楚楚将人带进花园的会小馆,着人添了茶水点心,这才和她解释李夫人的去向。
林夫人笑眯眯道:“是我来得不巧了,劳烦姑娘忙活一回。夫人回来了望姑娘告一声,就说我改日再来。”
来的路上,李楚楚分明听下人回禀,说是李夫人事先邀了林夫人,但跟那边的邀约撞在一起后就将林夫人忘了。这事搁在旁人身上,怎么也要为此生气,这位林夫人当真性子好,半句抱怨没有,还感激她出来相迎。因为林夫人是林安生的母亲,李楚楚不免对她好感倍增,两人聊起闲话时便也添了几分亲近。
一番交流下来,林夫人不免开始认真打量起李楚楚。她见面前这姑娘颜色身段都生得极好,坐相端庄,谈吐温和文雅,声音也温温柔柔的。李府的下人有些眼睛长在头顶上,时常不带正眼瞧他们母子,可从这位二姑娘的谈吐中,她却找不到半分轻视。
她寻李夫人本来就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。林夫人是从未见儿子对哪位姑娘上心,眼瞅着年纪越拖越大,急得她上火。如今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论起人才家世,再没有比二姑娘更合适的了。
林夫人眉开眼笑,拉着李楚楚就有说不完的话,极尽打探之能事。李楚楚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也只得好言好语地应着。
没多少工夫,底下人来报,说是林二爷过来了。林安生本来在李家校练场,刚与李轸谈完事。他听闻母亲来了,还是二姑娘在接待,急忙赶了过来。
李楚楚站起身朝林安生行了一礼,后者脸上泛起浅红,拱了拱手,不敢看她。
“谢二姑娘招待我母亲,没事我们就回去了。”
李楚楚瞧着他这副样子,只觉得好笑,她点点头,道:“不碍事。”于是吩咐如月去备车。
林安生偷偷看了她一眼,眼神便舍不得再移开,手脚都僵得没处放,偏生又装得一本正经。李楚楚靠在柱子旁静静地等着,林夫人将两人的动作瞧在眼里,心里乐开了花。
“既然来了,林姨用过饭再走也不迟。”清冷的声音从林安生背后传来,李楚楚当即便往后小退了几步。
李轸负手立在廊下,一身玄衣,如月下松柏。林夫人忙道“不必”,林安生也道:“还得去北头铺子瞧瞧马鞍,改日再来叨扰小将军。”
林安生如今二十有三,长了李轸几岁,自小玩在一起,一直唤他为“小将军”。
李轸也不勉强,吩咐管家将母子两人送出去。李楚楚安安静静地立在一边,等人走了,也不理会李轸,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。
走了一半路程,忽听后头沉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李楚楚还未来得及回头,便被人捂着嘴扯进了一旁的假山洞。虽然四周黑漆漆的,但凭着熟悉的感觉,李楚楚也知道来人是李轸。
李楚楚挣扎了一下,却被他强有力的臂弯箍得越来越紧。他的呼吸有些沉,自上而下打在她脸上,他低声道:“你跟林安生,什么关系?”
李楚楚心里一个咯噔,面上强装镇定,敛声道:“没关系。”
李轸轻笑了一声,听着不像是那种愉悦舒快的笑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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